Ida

March 23th, 2018

During today's meeting with my therapist, at the end, he said that "I am glad you have a doctor appointment, taking some medicine would be helpful. " It was the first time he said medicine would be beneficial to me.

怎么讲,明明自己隐约知道会这样,但是当therapist真正地将那个词用在我身上的时候,还是觉得没有实感。他看向我的眼神怀着悲悯,因为一个月前他还说的是看不看医生取决于我自己,他不认为我有那么严重。但是这一天终究是来了。他说出了,我应该去看医生这句话。Things are getting worse. 我对此有所察觉。但是我确实已经失去控制,这是我20年来生存的唯一的路径,现在告诉我此路不通,我除了就地躺下来没有其他办法。再开拓一条路么?我太累了,不想再继续走下去。原路返回么?哪里还有我的来时路……

我不是没有想过,如果,仅仅是如果,我遇见一个爱我的人,我会不会更爱这个世界一点。就像小时候觉得,要是我有一个孩子,他/她会是我留恋这个世界的理由。但是所有这些假设都是不成立的。我还是适合一个人走。走不通就躺下来好了,我早已经学会了compromise。其他任何人都成不了我的借口。我一向是一个人,不过生日不过节,因为我没有人想通过节日纪念。纪念听起来像是已经作古的人,实际上我指的绝大部分人都还在。去年母亲节,父亲半夜给我发微信,指责我不给我母亲发消息祝福。那天夜里我崩溃了。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,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。现在看来,那时已经是有了先兆。还有去承德那次,其他人完全不理解我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反应。实际上也是anxiety的表现。草蛇灰线,伏延千里。早早已经有了预兆,只是我自己没有察觉。我曾经以为,我是正常的,我可以成为一个普通人。普通的去爱,普通的去恨,去follow opinion leaders站个队,去看看电影翻翻书,甚至有可能谈场恋爱。现在我承认了。我早已经和正常人无缘。如果说最平凡的愿望是渴望不平凡,我二十年间竭尽全力想成为一个正常人,但是最终成为了正常人判断下的病患。我承认,我输了。我不该违背人的社会性妄图独自生活,但是就像我无法觉得Cheese Cake、Brownie、Macaron是美味的,从小根深蒂固的影响,并没什么可能消除。一个小孩子和母亲一起去蛋糕店而得不到蛋糕,他/她长大后会自己开心地去买然后自己开心地吃。那才是正常的。我这样因为小时候吃不到而长大后无法接受这种食物,吃了会犯恶心本身就是abnormal。不是别人的问题,归根结底在我。甜味对我而言更像是一种痛觉或者刺激,在我即将out of control的时候把我推回来一点。所以我才会在夜晚用ice cream、diet coke来缓解。但是那种缓解无异于饮鸩止渴,我一方面feel relief一方面feel guilty。


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下来了。从此之后,骆驼要选择是将所有草料丢掉重新来过,还是陷入热沙永远保持沉默。但是,无论哪一条路,骆驼都很清楚,自己不会有一个好结果。


“笑英雄,千古不回头,沉黄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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